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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遗失于深渊

7.遗失于深渊

黑暗,一如既往的黑暗,即使洛睁开了眼睛,但周围那死寂的黑暗让她感觉自己眼皮还是合上的,这似曾相识的感觉充斥着洛诺的脑髓,伸手,尝试去抓住什么,紧紧捏回来的仍然是深渊中的余烬,黑暗,一如既往的黑暗,无边无际,在这个孤独的空间里吞噬着所有残存的灵魂.....

「游洛诺.....」

这异常熟悉的声音,从这空旷的黑暗中响起

“你到底是谁?”

「能看到你不是一个人了...我很高兴哦」

“我...”

「在过去曾相信着,只有琴理解你自己,而如今的你也打破了这个规则」

只有琴理解自己,这个洛曾在心里说过一遍又一遍的誓言,她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了,可洛也从来没有将这句话告诉除自己以为的任何人,而这个黑暗中的声音就像早就知道了一样平淡的说了出来....

“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些...你到底是什么...?!”

「我就是你,而你也是我。」

「我们都存在于虚幻之中,也都生活于现实之上。」

「一切都是因为琴开始的,而你能忘掉她吗?」

“琴....琴她到底在哪?”

「你有想过,你寻找她的意义吗?既然现在的你已经不是孤身一人,为什么仍然执意追逐她的幻影呢?」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琴是我的,是我的朋友啊!也是我....”

「也是唯一能理解你的人?」

“也是唯一能....”

刺眼的光芒再次照亮整个黑暗的空间,这瞬时的光芒让洛不得不遮住自己的双眼...

风...一如既往的风,大楼的天台,缓缓的从模糊的光线中显现而出,直升机在空中盘旋的声音,刺耳的对讲机似乎在交谈着什么....

而自己面前的那个深蓝色头发的女孩,正踩着黎明的城市,在天台的边缘叠出彩虹般的颜色....

“琴....琴!!”洛诺抑制不住声音,对着被风吹拂的女孩喊出了声音

但琴似乎怎么也听不到了,身体朝着背后躺去,直到鞋子脱离边缘

“琴!!等等?!!”洛诺踩着地面,朝着那个幻影而去,自己的脚步声却并没有因此响起任何声音,在太阳从地平线升起的一刹那间,自己的视线也愈来愈模糊了,层层叠叠,直到最后再也无法叠出任何人的身影.....

像沉入深海似的,那冰冷的海水灌满了洛整个肺部,看着眼前遥不可及的海面,在太阳的光斑下闪闪发光,背后的深渊期待着洛的昏迷,当自己的口中再也呼不出一丝氧气的时候,仿佛那个深渊里会出现一双双手,将洛诺的灵魂拖进他们之中,倒映着黑暗的瞳孔从那无尽的深渊中,似乎还能看到无数的灵魂碎片,他们在挣扎,在哭泣,在嘶喊,在死亡。仿佛一切都已命中注定,仿佛一切都仅剩自己.....

伴随着洛猛地吸气,那廉价的氧气终于重新填满了她的口腔,猛地坐了起来,才发现背后并不是什么深渊,而是自己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床,窒息感依然不得不让洛不停的将肺部里的空气呼进吐出,自己本该被沉溺的身体也已经被汗水浸湿....洛朝着窗外看去,阳光明媚,那令人烦躁的夏天好像从来没有走远过,紧紧的跟随着洛诺的步伐....

“又是...梦吗...”洛捂住自己的额头,才恍然发现温度就像外面的天气一样,在意识到自己的症状之后,她才发现自己的脑袋也逐渐变得晕乎乎的,枕头的旁边遗落着被冰水浸湿的毛巾,似乎是自己在梦中的挣扎过后,从头顶滑下来的....

“醒了?”洛诺目光落在推门而入的母亲身上“才出去玩一天...怎么就发烧了?”

看着母亲疑惑的像自己发问,才发觉母亲并不知道在外面发生了什么,洛诺也为此感到高兴,幸好没被妈妈发现...不然就又会让她担心了....

“天气太热...可能中暑了..吧”洛诺忍着头疼挤出了一丝微笑

“你回来就倒在床上睡着了”母亲说着“是你同学...好像那孩子叫露露娅来着,她一直在照顾你,到时候到学校去你可要好好谢谢她啊!”

撇了一眼身旁的毛巾,才发觉那是露露娅的,回想起一路是她拖着自己回到了家,也放心了不少....

“嗯....”洛诺点点头,接过母亲递给自己的药片

“那你好好休息...你这孩子净给我添麻烦...”母亲抱怨着,带上了洛诺的门....

看着窗外那炎热的太阳,光线被房间里空调的冷气隔绝着,洛诺也松了口气,重新回归了柔软的床垫....但洛诺并没有睡意了,也不敢再睡去了,她怕自己一但闭上眼睛,自己又会重新回到那个深渊之中,那个无尽且无情的黑暗之中....

越是孤单,越是恐惧。洛的脑子止不住的回想着梦里发生的画面...在被黎明的光芒所叠加出的那个熟悉的身影,在自己的面前,一跃而下....洛诺忍不住向墙上的相框看去,那个被图钉高高挂起的三人合照,恍惚间,照片中琴的双眼,被一条黑色的方块死死的遮挡住,而仅仅只是琴站的那一块位置迅速褪色为黑白,似乎就像那些出现在电视新闻里的凶手名单,最后在正义的枪口下,永远的沉眠了.....

“不会的....!”洛小声嘟囔着,将自己的脑袋埋在了枕头下,这次她连看照片的勇气也没有了,仿佛再瞟到那个相框一眼,自己的眼睛就会被炙热的光线灼伤“琴...不可能死掉的...那都是...都是我的妄想而已...”洛将自己的梦怪罪给意识,梦和现实都是相反的,如果被梦阻碍的话...那自己也太过弱小了吧?

琴一定还活着,而且只有学生会知道发生了什么....

房间里空调的冷空气让洛不由自主的裹紧了被子,她侧躺着面对着被窗帘半掩的阳光,而太阳早就已经从清晨和正午的位置停留在了晚霞之前...似乎就连太阳都对洛诺产生了些许怜悯,那温柔的太阳光线让原本毫无睡意的洛也迷迷糊糊的...也许是生病的原因,也许是昨天晚上根本就没睡好的关系,即使洛再脑海中多次强调过,不要睡着,不要睡着。但最终还是未能经得住自己粉嫩梦境的诱惑....就像用嘴唇撕开了游乐园里的棉花糖一样,一旦那柔软的绒绪再嘴巴里融化开来,那股甜蜜的味觉就永远也无法淡去了....

嘴巴里甜甜的...甜甜的...甜甜的...诶...?

小丑喇叭将洛的困意瞬间驱除,自己周围的场景在恍惚间已经扩散出柔软的彩色,自己正坐在游乐园的长椅上撕开了手中粉粉柔软的棉花糖....

“这里...?”明明在自己的房间里...为什么周围的景色在眨眼间变成了游乐园?洛诺下意识的触摸到原本温热的额头,但似乎感觉体温已经退降成正常的温度,随之昏沉沉的脑袋也被消除了疼痛的感觉....就好像在梦里一样....

不对...?这就是梦吧?

「对哦,这就是洛你自己的梦里呢....」曾经出现在那无尽黑暗中的声音终于又出现了

洛慌忙的四下寻找声音的来源,但最终都功亏一篑,就好像这个声音是在自己脑海里出现的一样,以自己疑问的动力不断的碰撞着....

“你想要....怎么样?”

「这里是洛诺你自己的 清醒梦(Lucid Dreaming)世界哦...」

“清醒...梦?”洛突然回想起自己曾读过一大本百科上曾出现的熟悉字眼,人类做梦一直处于无法控制切无思考能力的无意识状态,一般在梦里发生的事请都已经被决定,命中注定好了的,即使在怎么想抗拒,自己也只能朝着已经注定的结局发展...

「但是在这里不同哦....」这个轻盈的声音就像听见了洛自己在自己脑海里的解释一样,接着她的话补充到「在这里你是清醒的...不是吗?拥有思考和记忆的能力,也可以控制自己在梦里发生的事请.....」

“既然如此的话,那我想知道你到底是谁?”洛对着曾经在梦中和自己对过无数次话的声音说道“让我看到那些奇怪梦境的人是你吧?那个给我看见琴的死亡和被孤立我的人都是你吧?既然我可以控制自己的梦的话,你也是假的吧!你到底是....”

「我已经回答过你这个问题了哦...」那个声音依旧以平淡的语气回答着「我们都存在于虚幻之中,也都生活于现实之上...」

“为...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让我看见那些虚假的东西?!”洛将脑海里的问题全都倒了出来

空气宁静了几秒,随后声音忍不住笑了出来「虚假?为什么你要这么肯定的否认你看到的东西呢?」

“因....因为这里是梦不是吗!?”洛看着周围如同时间静止了一样的场景,那些五彩斑斓的气球,那些色彩缤纷的设施,就如同蒙上了一层灰白色的滤镜,完全静止在了那里“梦都是假的啊!”

「呐...游洛诺...你不觉得这里很熟悉吗?」

“什...什么?”洛四处张望着游乐园里的场景,这熟悉的布局似乎在洛诺记忆深处的某个场景重叠起来,那是她在记忆里最开心的一段时光,一段只属于她们三个人的记忆,被相框高高的挂在墙上....

「你希望这些都是假的不是吗?那就在自己的努力下...尝试拯救她吧...」

“什...什么?”没等洛把话说完,周围那层灰白滤镜迅速褪色成缤纷的彩色,时间,空气,和嘈杂的人群,在这一刻瞬间开始流动,仿佛洛自己就在现实生活中一样....

“洛洛!你怎么在这里发呆啊?”远处传来洛最熟悉的声音,那个披散着长发的女孩子,牵着和自己一样的棉花糖朝自己跑了过来...

“琴....琴?!”不知怎么的,洛的眼角莫名被什么东西浸湿,她已经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在梦里,踏出一步,扑向了琴的怀里...如果是梦的话...也挺好的啊...

“诶诶?”琴被像小孩子一样的洛吓的不知所措,但也只能仍由洛紧紧的抱着自己,琴轻轻抚摸着洛柔软的头发,微笑着贴近洛的耳边“乖哦~乖哦~怎么还这么喜欢撒娇呢~?”

“你真的是琴吧...你是琴吧...!”洛止不住的留着眼泪,不是出于悲伤而是感到高兴,钻在离开自己这么久的挚友怀里,洛也终于忍不住了“我知道你没死的...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的...”

“是啊~是啊~乖乖洛,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啦~”琴温柔的声音,像在照顾小孩子一样,带着自己甜蜜的微笑安慰着...

过山车的齿轮,伴随着小丑的毛绒球摒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远处被萤火虫灯光环绕的旋转木马发出音乐盒中那诡异又调皮的调子,那些被打上厚重马赛克的大人们摘取着糖果树上奢华而又廉价的果实,背景不知道是挣脱开谁的枷锁的烟花,窜上这倾诉着自由的天空,随着那刺眼的绽放,平静的水面也些许弹出久违的波纹....

“啊...天黑了...”娇小的身影披着白发,用厚厚的围巾遮住了自己一半的脸,初春的气息并没有让空气温暖许多,虽然她依旧穿着短裙,但在短裙下早就换上了一层牛仔裤...随着被糖果点缀的乐园亮起彩虹色的灯光,女孩子站在被彩灯照耀的旋转木马前,抬头望着远方的天空,太阳也带着任性的尾巴悄悄消失在了地平线上....

“凌!凌!~”洛带着笑容拉着琴朝着这被亮光包围的蛋糕跑来,看着眼前这个孤零零的小女孩,洛不由的感到一丝心疼“凌~你在等我们吗?”洛半蹲在凌的面前,而身后的女孩子大口大口的揣着粗气

“洛洛...洛洛....你跑的太快了啦...”琴双手撑住膝盖,试图能缓解自己生疼的双腿

“对不起啦...”洛诺吐了吐舌头“想到凌还在等我们就不自觉的赶来了...”

“是不是琴让你一个人在这里等的?”洛将视线拉会凌的身上“你姐姐果然很坏啊”洛诺半开玩笑般的摸了摸凌的脑袋,就像琴曾经抚摸自己一样....

“你也很坏诶?明明都向我撒过娇了...”看着洛的样子,琴也止不住自己的心情了....

凌挣脱开两个人的视线,朝着洛的背后看去,在被星星点缀的无尽夜空之中,似乎还蕴藏着其它的东西....

「游洛诺...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游洛诺...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凌对着彼岸的深渊发出了声音....

“嗯...?”洛的思绪突然中断了

“凌!...怎么能叫长辈的全名呢?”琴假装生气的敲了敲凌的脑袋“那样多没礼貌呀?”

我忘记了什么吗?凌突然这么说,似乎让洛诺想起了什么,但...那模糊的记忆似乎又如此遥不可及...总感觉自己有什么使命没有完成,造成自己内心如此压抑的事请...似乎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烟花大会...要开始了...”凌面无表情的看着呆滞的洛诺“要去看吗...洛..洛诺姐?”

“阿...嗯,当然啊!”对啊...烟花大会...在这依旧被点缀的不能在加入一点美好东西的游乐园里....今天早上不正是琴约好自己早早起来,三个人的约会吗?不正是为了庆祝自己考上NISE中学,然后顺便好好的认识凌的吗?

“琴要一起去吗...?”洛诺抛下了那些脑海中徘徊的奇怪想法

“嗯,好啊,三个人一起...”琴牵起凌的手,用微笑回应着洛...“那就到那边的山上去吧?”

洛也微笑着,牵起凌另一只手,三个人的影子在被这迷幻的烛光侵蚀之前,任然残留着模糊的光斑,在被七彩的灯光照耀的五颜六色....“嗯...我们一起...”

游乐园的背后是一座寂静的小山,上面曾静静的竖立着一个日式的神社,虽然现在已经成为一个参观景点,但依然有不少人前去祭拜...或许山上的神明早就已经离开了,但人们依然坚信着自己的祈愿会被哪个路过的神明听到...或者和这个神社一起,永远安眠.....

NISE中学...是一个什么样的学校来着?每次洛想起这个陌生但又微妙的产生一些熟悉感的学院的时候,脑袋总会莫名其妙的疼痛起来...虽然自己从没有去过这个学校,但自己在一瞬总能产生出一些记忆,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洛也分不清了....

不知道是谁设计的,山顶上那个用石头路铺成的观景台显得格外空旷,周围的树木都避开人工交错的地方,抬起头,就能看到深邃的银河在宇宙的海洋中翻腾着波浪....

“好漂亮啊...!”琴拉着凌的手,踏进着无与伦比的星空河,深蓝色的天空中撒满了亮闪闪的星星,头顶撕开的银河从深蓝渐变为紫色和橙色,这一刻,仿佛全世界就只剩下这三个女孩子还活着,他们在宇宙的点缀下,盛开出闪耀的颜色....

从散发着灯火的中央,窜上夜空的是一条长长的尾巴,在即将接近宇宙的一刹那,盛放出五颜六色的光芒,伴随着沉闷的爆炸声,似乎能感觉到自己的脚底也在微微震动...

“洛洛~凌!我们拍张照片吧?”琴拉了拉两个人的手,从背包里摸索出一台相机“好不容易三个人在一起...至少留下点什么吧?”说着,琴拉拢了三个人的距离...

“诶诶...?”一时间洛似乎感到不知所措“我...我不擅长合影的...”

“没事的没事的”琴安慰到“就想象成是在清澈水面上留下的倒影,我们三个人一起~的时光~”琴揉了揉凌的脑袋“小凌~你也笑一笑呀!”

琴架好了相机支架,三个人并排凑到那狭窄的相框里,背对着灯火通明的游乐园,那闪耀着如星河中星星点点光芒的摩天轮,在蔚蓝蔚蓝的银河中旋转着,琴压着被风吹起的长发,将另一只手摆成V的姿势,看着如此开心的琴洛诺也无奈的笑着,她半蹲在凌的旁边,也学着琴摆出了手势...随着烟花的尾巴挣脱开束缚窜上散发着自由的银河中,在这一刹那,凌也面无表情的伸出双手摆出和身旁女孩一样的姿势.....

碰.....伴随着盛放的光芒,相机的快门也将这一刻...永远的定格住了....

........

「游洛诺...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嗯...?”洛的思绪突然中断了,看着站在旋转木马前的少女,又回头望了一眼气踹嘘嘘的琴,怎么也没能找到声音的来源,就好像这个声音是在自己的脑海中出现的一样...

我忘记了什么吗?洛再次回想起这个声音的一句话「你希望这些都是假的不是吗?那就在自己的努力下...尝试拯救她吧...」

“洛诺姐姐....”凌拉了拉洛的袖子,指向了一旁的旋转木马。

“诶?小凌想去玩旋转木马吗?”琴缓过气来“洛洛要去玩吗?”

“啊...诶?”洛尝试将意识拉回现实,但说起现实...这里也只不过是在自己的梦中吧?周围的一切不过都是虚假的...琴也好...凌也好...就连这个充斥着梦想的游乐园也....

“洛...”凌小声的将洛诺的注意力拉到自己身上“那边是...你的出口”

“什...么?”洛朝着凌的手指方向看去,被霓虹灯光装饰的闪亮的粉**白的亭下是被一根长棍囚禁住的卡通小马,它们听随着指令,在灯光下不停的挣扎着...

“出...出口是...什么意思?”被凌问的一头雾水的洛诺反问道

“你会知道的...洛诺姐..”凌依然保持着微弱的音量

洛瞬间被一股力量束缚住了,她知道,这只是场虚伪的梦境而已,即使站在自己面前的琴在真实,在自己醒来的那一刻,她就会固然消失...

“洛洛?”琴在洛呆滞的眼睛前挥了挥手,在意识到周围的时间仍然还在流动时,洛也只能迫不得已的回过神来

“啊...呃...嗯”洛机械式的吞吐着词汇,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跟随着自己的梦境...或许这一切都是那个奇怪声音编造出来的谎言也说不定...

“那走吧!”琴推搡着洛朝着旋转木马的入口处走去“小凌你先走”

凌站在原地摇了摇头“你们先...玩吧...我一会再说...”

“诶?小凌你不去吗?”琴半蹲在依旧无口的凌面前,从荷包里翻找出几个硬币塞在凌的手里“那小凌拿着这些买点什么吧?等我们玩完,不要走太远好吗?”

凌呆滞的看着手上的硬币,任由琴不停的搓着自己的头发......目送着两人踏上灯火通明的路程,凌依旧呆呆的站在原地....

“洛洛~”琴爬上洛诺前面的一个卡通木马上,抓住了柱子朝着后方的洛挥了挥手....

看着如此纯真的琴,洛诺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如果这一切只是场梦的话也挺好吧?如果可以的话...那让这场美梦永远不要苏醒就好了....洛试图向琴解释任何的可能,告诉琴这里是虚假的,想告诉琴自己有多想念她,但最终这些都汇集成短短的几个字,从洛诺的唇缝中挤出“琴...你不会离开我的吧...?”

随着旋转木马那滑稽的音乐响起,琴微微歪着头用微笑回应着洛“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

在口哨最后一次震动下,设施终于旋转了起来,伴随着周围的景色从眼角流逝而去,自己的视线也跟随着木马一高一低,晶莹的光线依然以黄金的颜色照亮着,它们在夜空之下渐变成各种各样的颜色....

“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

随之旋转木马的第一圈已经结束,而设施依旧没有停止的意思,继续朝向第二圈进发...

“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

在第二圈的结束之后,洛眼前那些五彩缤纷的景色迅速褪色成血红的黑白,还没等洛诺反应过来,旋转木马就已经带着这滑稽又诡异的音乐开始了第三圈的旅途...而琴的声音也在这诡异的音乐中不停的倒带着

“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

“我永远....的....不会...离开...你”

“我永远的....离开...不会...你”

“我永远的....离开了....会...你”

“我永远的离开了你...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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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永远的离开了你...对不起,洛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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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洛诺!”突如其来的声音瞬间撕碎了洛的思考,洛艰难的将视线重新拉回琴的身上,原本在自己前面的木马上,早就不是琴的样子,而是一团被诡异的黑色烟雾环绕的影子...那个影子的身躯,边框勾勒出魅魔般妖娆的曲线....在洛的每一次眨眼下,那团黑雾中似乎都撕扯出来某样锋利的东西....

“你是...什么?!”洛一阵惊呼,从木马上重重的摔了下来,还没来得及等自己恢复,刚刚骑着的小马就伴随着轰隆声迅速被撕成碎末....洛本能的回避着黑雾,在这旋转的木板上想找到哪怕一点的落脚点....

轰隆,又是一声巨响,伴随着刺眼的反光,所有木马的机械臂在一刹那间化为一段段木块,木马失去了支撑,全部甩在了地上。但在这血红的荧光中间,那团黑雾的坐骑似乎依旧完好无损。

“救命...”洛艰难的朝着外围呼救着,可原本热闹的游乐园一瞬间就只剩下自己和身后这团诡异的黑雾,洛来不及思考原因,只能忍着眩晕跳出了旋转的木板...

“洛诺姐...”凌拉起颤颤巍巍的洛,朝着木马的方向看去...

“凌...很危险...”洛忍着摩擦出血红的手臂,拉开了凌“我们快走...!”

“洛诺...姐”凌依旧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面对着被黑雾重重包围的旋转木马,在这一刹那,在周围血红滤镜的衬托下,那原本的满月也染成了鲜血的颜色....“这个是...琴自己的妄想造物...”

“琴...?什么?”洛诺一下子呆滞在了原地

“那个被怨恨和愤怒的积压....因为憎恨自己而创造出来的杀戮机械....”在这黑烟的环绕下,木板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伤害着自己,同时也伤害着别人...”每一次的呼吸,都让周围空气中的恐惧程度越来越高“明明是妄想的造物,却依旧被赐予了名字....渴求着造物者的血液...”天空中悬挂的月亮似乎随时都摇摇欲坠“明明是虚构的存在,却无法被控制...她们都嗅到了和洛诺姐一样...自责的味道...”

随着旋转木马音乐的最后一次悲鸣,黑烟中的影子终于孕育出了人形,她带着她的坐骑从黑烟中一跃而出,和那血红的月亮融为一体,在月光的照耀下,她的坐骑也撕裂出一张巨大的翅膀,从那个恶魔身后刺出等身的镰刀,她们在这个血红的清醒梦中都带着同一个目标....她们都要来....

杀你了!

【好久不见...亲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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